在刚刚过去的这个周末,我在网上看了我特别喜欢的一个美食类自媒体——食贫道的最新一期视频节目。我平时都爱在饭点打开他们家的视频来看,因为看着从央视出来的节目主持人,也就是被大家亲切地称之为“饼叔”的张竣品尝美食时那副美得不行的模样,我有时候就是干饭都能多干几碗。
但是他们出的这期最新节目,和我之前看过的美食视频大相径庭。因为他们这一回并没有把话题的焦点放在美食上,而是将镜头对准了一个现在已经稍微有一点凉的新闻话题——日本排放核污水,而且他们还是专程跑到日本去制作的这期节目。
食贫道这期视频一上来,先是和我们科普了几个基本的核物理学概念:西弗,是放射性计量的计算单位之一,每千克人体组织吸收1焦耳能量(放射过程中释放的能量) 为1西弗。西弗是非常大的放射单位,所以我们一般用毫西弗和微西弗来替代。1西弗=1000毫西弗,而1毫西弗=1000微西弗。
目前的核辐射检测仪多以每小时多少微西弗来表示辐射量。而根据国际标准,人体一年可承受的核辐射量,也就是1000微西弗。
还有一个核物理学名词,叫做贝克勒尔。贝克勒尔是放射性活度的国际单位,它指代的是每秒钟有多少个原子核发生衰变。
饼叔领着食贫道的工作人员,来到了福岛市下属的一个名叫磐城的地方。他们在这里找到了一个,同时也是唯一一个敢于接受中国媒体采访的当地渔民,一位年纪已经有71岁的老大爷。
值得一提的是,因为日本渔业协会已经给几乎所有日本渔民都下了通牒,严令禁止他们接受媒体,尤其是中韩媒体的采访,如有违反,轻则饭碗不保,重则可能还要受到法律追究。带领饼叔一群人出海的日本渔民本来说好是要带他们去打渔的,但是为了规避风险,所以最后改成了让他们以“游客”的身份跟着渔船去“海钓”。这样起码在表面上不算是违反日本渔业协会的口头警告。
值得一提的是,在录制这期节目的过程中,带着饼叔他们出海的那位日本渔民老大爷还向他们提出了一个特别的要求——不要遮住他的脸,他要光明正大地在镜头面前把自己展示出来。
日本渔民老大爷开着船把他们带到了自己平时钓鱼的海域,这里距离福岛核电站大约30海里,也就是大约55.5公里。
据日本老大爷介绍,他目前还没有感觉自己有受到核排污太大影响。日本政府为了哄他们这些渔民安心,和他们说日本已经在海底铺设了排污管道,而这条管道在出海之后一直朝东延伸到了很远的地方。
老大爷说,对于此前岸田当众表演吃福岛生鱼片一事,他的看法和我们中国人是一样的:就是表演罢了。而且,就算岸田吃的是真的福岛鱼,那也不能代表福岛鱼就没问题了,“这是不可能的,不管(日本)国民怎么样,最终都不过是用国家权力去镇压我们罢了。”
食贫道的工作人员(翻译)问他:“您会担心核排污之后您的子孙后辈吃不上鱼吗?”而老大爷对此的回答则是,担心肯定是有的。“我现在虽然还在捕鱼,不过我也一把年纪了,吃点沾辐射的鱼也就吃了,可我不想让小孩子们,我的孙子辈也去吃这些鱼。”
他们钓到了一尾“瞪眼鱼”,20厘米长,然后就把船开回去,找了磐城当地一家相关机构做检测去了。最后机构给出的检测结果是:没问题,“吃了不会死人”。但是这家检测机构只测了鱼身上的铯元素,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三种很危险的核放射性元素:锶、钴和碘,他们是测不了的。而且老大爷也说了,就算最后所有数值测出来都是安全的,这也只能说明核排污才刚开始而已,但是以后会怎么样,那就没有人能说得准了。
而且,福岛的核污染问题不光是大海,自2011年的福岛核事故发生以来,当地的陆地核污染问题其实也一样形势严峻。可日本政府却对外宣称,“福岛已经安全啦”“福岛的很多无人区可以让居民搬回来住啦”“大家可以过来福岛旅游啦”。
食贫道联系了一个由一帮老大爷老大妈组成的志愿团体,他们每个月都会抽出一周的时间来,在福岛各个地方进行土壤环境检测。
这个组织由一位名叫佐佐木、长得还有点像日本著名导演北野武的老大爷牵头,他也是71岁。佐佐木的身体状况并不好,有心绞痛,还做过胃癌手术,比起上一位渔民大爷来要差得多。
饼叔问他:“那你为什么还要干这个?”佐佐木则回答:“这和我的病没有关系,单纯就是因为信不过日本国家政府而已。所以我要自己出来测一下。”
他们手持核辐射检测仪器,从福岛的南相马路车站出发,这时仪器上显示的数字是每小时0.14微西弗。而当他们把车开进树林的主干道的时候,仪器上的数字已经来到了每小时0.15微西弗,但是那周围并没有辐射提示。饼叔的团队也带了自己的核辐射检测仪器,而且那还是找中科院的科研人员进行过事先校准的,理论上应该是比较灵敏和精准的。
当他们把车开到一处山口附近的时候,检测器上的数字已经蹦到了每小时0.6微西弗。这个数字是什么概念?如果一个人常年暴露在这种环境下,那么他一年下来接受的辐射剂量就是5256微西弗。一个人一年所能接受的正常辐射量是1000微西弗,这就已经超标了5倍多了。
南相马民众在去年曾经去找过日本政府讨要说法,结果最后得到的答复是:其实你们一年照个2万微西弗都没关系。
听罢,饼叔一声苦笑。他曾经当过央视驻俄罗斯的首席记者,年轻的时候去过白俄罗斯的戈梅利州,那里曾经是切尔诺贝利核灾难的重灾区之一,而戈梅利州政府最高也就定到了1万微西弗而已。而就这样,如今白俄罗斯的卢卡申科政府却还是被美日等国冠以“独裁者”的污名。
饼叔吐槽说:“你们这个岸田文雄啊,不靠谱。”佐佐木则回答他:“安倍也是这样啊。为了办奥运就说安全,实际上就是为说而说罢了。”
随后,他们一行人来到了一个名叫饭馆村的村落。按照日本政府给出的标准,这个地方是“可以住人”的,不光能住,还能露营。饭馆村在今年5月1日就解除了无人区禁令,还进行了重建,当地政府也号召大家搬回来住。
但是根据老大爷们的检测结果,饭馆村周围的土地辐射量依然很高,高到了什么地步?超过了每平方米105万贝克勒尔。按照国际标准,只要你每平方米土地的辐射量超过55.5万贝克勒尔,这片地方就应该被划为无人区了。而饭馆村的数值,足足超过国际标准两倍。
那为什么日本政府还敢解禁呢?因为他们没有针对这个标准制定相关法律,无法可依,那自然就是法无禁止皆可为了。听到这里,就连一向在镜头前以笑脸示人的饼叔都忍不住生气了。
你说日本政府里头的那帮官僚是怎么制定无人区还是非无人区这个标准的?你的年辐射量在2万微西弗以下,就是非无人区,就可以住人,仅此而已。至于你问日本政府有没有对饭馆村周边进行过核污染清理?严格来说是有的,他们好歹还除了草。清理了,不过又好像没有清理。这话一出,就连旁边站着的老大爷都忍不住笑了。
饼叔又说,按照白俄罗斯那边的做法,人家都是把所有污染土壤挖到了30米以下,然后再往里头按照1比1.5比2的比例撒氮、磷、钾。如此中和土壤30年,最后受污染的土地才可以种庄稼。
而在福岛这边的树林子里,日本政府什么也没干。
到了饭馆村周围的一处公园,检测器上的数字已经跳到了每小时0.8微西弗,然后越往树林走,数字就跳得越高。最后饼叔索性把仪器直接放到地上,结果仪器上的数字瞬间就变成了每小时1.8微西弗。
饼叔忍不住爆了句“卧槽”。人在这里待上一年的话,会受到15768微西弗的辐射。这已经是一个非常危险的数字了,这说明这里的土地已经被严重污染了。这时核检测仪器发出了急促的、滴滴滴的报警声。听上去像是死神在扯着沙哑的喉咙嘶喊,也像是某种人类生命行将结束的倒计时。
据老大爷们介绍,这还不算什么。因为有些地方还能达到每小时5甚至是10微西弗的辐射量呢。很多日本官员来测的时候是坐着车来的,随便一测就完了。但是真到了土壤里头测一测看,实际上数字要夸张得多。
饼叔忍不住吐槽:“我大开眼界,我觉得这是政治体制的问题。日本政府不可能调动一切资源来处理福岛当地的核辐射问题,因为反对党肯定会反对,同时经手的大企业也不会愿意。”佐佐木则说:“确实如此。我要是政客,这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从树林里出来,他们路过一片稻田。饼叔下车测了一下,最后测出了每小时0.26微西弗的伽马射线值,中子射线则是每小时0.20微西弗,按照我们中国的标准的话,这个也是要拉警报的,因为这片稻田里的辐射量一年也有2277微西弗了,超过我们的标准两倍了。而福岛的大米就是在这样的土壤里栽种出来的。
据老大爷介绍,日本政府曾经对稻田周边进行过大致的核污染清除工作。“这里种出的大米当地人会吃吗?”“这里不清楚,但是南相马那边的话,当地人种出来之后是会拿到超市里卖的。而我刚刚也和你说过了,这里一开始是给牛马种饲料的,后来才开始种人吃的庄稼。”
饼叔很担心地说,树林里的核污染没有被清理过,如果下雨之后核污染物随着水土流到稻田里来了,那不就等于把稻田给污染了吗?老大爷回答:“是的,没错。”饼叔:“绝了,绝了。”
当节目进行到这里的时候,食贫道给了一个很有意思的镜头语言:一个当地的老大爷正牵着他的秋田犬在野草地里溜达,而当他们沿着马路往回走的时候,狗还若有所思地回过头来看了他们一眼。那表情仿佛是在说:“喂,那个,这里的核辐射超标了,你们应该知道的吧?”
饭馆村在解禁之后,日本政府在周边新建了一个学校。那是一所综合型的学校,把幼儿园、小学部和中学部全都整合到一块了。截至去年,这个小学一共有51名小学生加17名中学生,一共68人在读。
日本人虽然老龄少子化严重,但是这个学校的在读生人数还是少得过分了。而导致这一情况的根本原因,主要还是没人愿意让孩子到这儿来上学。为什么大家都不愿意让孩子到这儿来上学的?饼叔他们在学校周围测了一下,发现学校和操场的核辐射数值还是比较低的,因为污染土都已经被铲走了。
但是,只要孩子们一放学,一走出校门,稍微往外走两步,那个数值就相当高了。
他们又在学校门口前测了一下,饼叔测到的数据是每小时0.09微西弗,但是你每往外走一步这个数字都有差别。你在幼儿园门口没事,但是走到幼儿园门口的草地上的时候,数字就已经跳到每小时0.14微西弗了。然后他们继续走了几十步,数字就变成了每小时1.27微西弗。相当于一年11125微西弗,足足超标了11倍。
这时,饼叔提到了他年轻时在白俄罗斯采访的经历。他说,在白俄罗斯,卢卡申科有规定,凡是居住在受到过核污染的土地上的孩子,每个学年都是要去夏令营疗养的。疗养院里有专门的仪器,可以增强人体全身免疫系统的功能。否则,孩子长期暴露在核辐射超标的环境中,很容易就会患上甲状腺或心脏方面的问题。如果是孕妇,那么她们生下来的孩子就容易患上先天性疾病。所以需要政府的持续关注。
但是日本的情况不是这样的。光是在幼儿园门口,你往前走出十多米的距离,它的辐射量就翻了十几倍。日本政府既不肯下力气彻底清除核污染,又不愿意安排孩子们去夏令营疗养。长此以往,后果可想而知。
想到这里,饼叔忍不住又嘟哝了一句:“这事干的,确实是有点啥。咱不是说带节奏,它是真差劲。”
到了中午,他们找了一个服务区吃饭,饼叔买了一盒用福岛米做的炸猪排便当。他吃得很不是滋味。以往食贫道的视频我都是当成下饭菜来看的,但是这一回我也看得很忐忑。
饼叔在吃饭的时候说,一群老人家,4、5个人加起来都快300岁了,不知疲倦,就这么干。把福岛的每一块土地都给测量过了,从60岁量到70岁,量了整整10年。越测量,越心凉。
什么样的谎言是最可怕的?不是全部是假话的谎言,而是半真半假的谎言。
饼叔问他们:“你们测了那么多地方就不担心吗?”
老人家们回答:“要是担心到那种程度的话,这生活还怎么过得下去啊?但是在这边生活的话,吃东西还是要谨慎的。不过我们的岁数也大了,再接受核辐射还能接受多少呢?你说是吧?”
饼叔:“明白了。”
和老大爷老大妈们道别之后,他们来到双叶町,在这里的一个主干道旁发现了很多废弃的房屋,它们的时间都停留在了2011年3月11日。这些房屋形同鬼屋,只要拿着检测器进去就会滴滴作响。而且这些房屋的外头是没有任何标识的,要是不知情的游客,搞不好还会走进来溜达一圈,而这其实是非常危险的。
在公路两旁的排水沟里,饼叔他们测到的辐射,最高能达到每小时4.5微西弗,相当于一年39420微西弗,这是一个非常非常危险的数字。饼叔看罢直接皱起了眉头。
最后,饼叔一行人来到东京核电站参观这里的储水罐。他们这些进去参观的人不能拍照,但是核电站的工作人员会给他们这群参观者拍照。他们在参观过程中还发生了一个搞笑的小插曲:饼叔一行人在室内听日本工作人员介绍参观行程,结果他们随身携带的检测器居然响了起来,想关都不知道该怎么关。
核电站的工作人员问他们:“你们在这里拍摄是要上传到YouTube上的对吧?”
饼叔则回答:“你们如果觉得敏感我们可以不拍,但我就是好奇。”
从核电站出来之后,饼叔一行人还想开着车往更靠近福岛核事故的地方一探究竟,没想到半路上却被日本警察给拦住了,对方说:“前方禁止普通车辆通过。”
由于日本警察的突然拦截,饼叔一行人的福岛之旅被迫提前结束。
在节目的最后,饼叔在一段独白中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在如今的福岛,只有一个话题是可以畅通无阻的,那就是《福岛复兴》。新闻的热度会退却,人们的记忆会淡忘,科学也会看人脸色。如果连历史都成了任人摆布的玩偶,那我们的未来又会是什么呢?
看完了食贫道这期视频节目,我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在网上看了他们家那么多期视频,我还是第一次有这种体验。以前看他们家的视频是奔着下饭去的,现在看完这一期,我连动筷子的食欲都没有了。
说实话,我其实是挺替包括饼叔在内的食贫道这帮工作人员担心的。我虽然没有出过这样的节目,但是我也算是就一些敏感话题公开发表过看法的人,我知道你在触完人家霉头之后,可能会因此摊上什么样的麻烦。我都还没去过实地呢,这家里的骚扰电话和短信就已经没完没了,而饼叔他们是真的去了事发地点进行深度探访的,我都不敢想他们日后可能会因为这种坦荡而摊上什么样的麻烦了。
日本的民调对我们中国人是个什么看法,懂的朋友都懂。你一群中国自媒体在这种时候跑去福岛出和核污染相关的节目,而且还把当地老百姓也给喊到了节目上来,如果日本政府以后要给饼叔他们穿小鞋,或是唆使日本媒体当中的刀笔吏编排食贫道的小作文,又或者是哪天他们莫名其妙地就收到了从日本打过来的骚扰电话,我都不会因此而感到奇怪的。
但即便如此,我还是要说,我们真的要和饼叔还有食贫道的工作人员说一声谢谢,因为要是没有他们的实地调查,可能很多稀里糊涂的中国人至今都还被日本政府编织出来的那套话术给蒙在鼓里呢。你信他们说的关于排海的福岛核污水都是“经过处理的”“都已经达标了”之类的鬼话吗?他们连对新建的福岛幼儿园门口十几米开外的草坡上的核污染都能处理成这种鬼样子,我们凭什么相信他们会对排放到大海里的核污水是做过严格处理的?难不成日本政府会把我们这些外国人的身体健康看得比日本国民的还重要吗?
所谓帝国主义,从来就是外残内忍。有些国家不管给自己的国家形象变换了多少张面孔,往上面扑了多少层胭脂水粉,但是它们隐藏在画皮之下的底色是不会改变的。嘴上一口一个“自由民主”喊得再好听有什么用?完了到头来不还是外残内忍吗?这哪是什么民主主义,分明就是给自己套了层画皮的帝国主义变种罢了。
正如饼叔在节目里头吐槽的那样:就你们还好意思辱骂人家卢卡申科是“独裁者”呢?独裁者是怎么处理切尔诺贝利的核污染的?人家把所有受污染的土壤全都翻了出来,往下挖了30米,然后往里兑氮、磷、钾稀释核污染,稀释了30来年才敢种庄稼。而号称是“民主国家”的日本呢?从安倍晋三到菅义伟再到如今的岸田文雄,一晃眼12年过去了,日本政府所做的也就是往受到核污染的土壤表层铺上一层50厘米厚的普通土壤,然后就敢鼓励日本农民往上面种东西了。从这种土壤上种出来的粮食果蔬,我估计也只有王志安这种恬不知耻的人敢于开怀大嚼了。
你说这都是从央视来的,现在干的都是自媒体,怎么这人和人的差别就这么大呢?
中国的新闻学并没有死去,我们之中仍有才华横溢且充满了崇高的新闻道德和理想的媒体人存在,我对此感到十分庆幸。我很高兴看到张雪峰终于错了一次,但是光看到张雪峰错这一次是不够的,远远不够,我们需要更多像饼叔一样优秀的媒体人/自媒体人,这不一定是说我们制作节目的规格和标准非得和食贫道这样的佼佼者看齐,毕竟像他们这样的大手笔,别说是自媒体了,即便是在主流媒体中那也是相当难得的。
可即便如此,在新闻理想和职业道德这两块,人家为我们树立的这根标杆还是很有学习和参考价值的。不是说我们一定要成为那样的人,但是最起码我们应该努力向这样的榜样去靠拢,少一点抱怨,多干一点实事。就算我们一时半会儿还没办法亲力亲为,那也应该尽量把人家好的东西给推荐出去,让我们身边更多的人能够看到。
别说什么日本往海里排放核污水这事太大了,我们身为中国的小老百姓干不了什么。帮助热心之人将他们怀里的火种传递下去,那我们就是在为对抗这种不公不义的卑劣行径发挥我们自己的一分光和热。只有我们将他们希望的火种传递下去了,我们的后来人才能看清楚我们今天所发生的事情。
接受饼叔采访的这群日本老大爷老大妈,已经在野生核污染检测师的道路上慢行了10年了,谁也不知道他们往后还能坚持多久,也没有人知道在他们之后还有没有年轻的日本人愿意接过他们的担子,去干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我能从饼叔的言语中感受到老人家们的孤独无助,还有饼叔对他们的钦佩和同情。即便我们眼下还无力去改变现状,我们也有必要把我们曾经经历过的,以及我们现在经历的事情牢牢记住。因为只有我们今天记住了,我们明天才有可能去改变这种现状。如果我们现在就把历史给遗忘了,那么这种现状在将来就会固化成为一种既定的事实,即便你明知道他们是错的,但是他们还是敢腆着那张老脸和你说:“是吗?非常抱歉呢,但是事实就是如此,我们也没有办法了呢。”
我不想要那样的未来,我不希望我今天的遗忘变成一颗破膛而出、射向未来的子弹。当我时隔十几二十年后走在大街上的时候,它突然就从昨天的阴影中窜出,一下子就把我给击倒了。我相信和我有着一样想法的人,不会只有我一个。历史从来就不是,也不应该是,更不可以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不要任凭日本政府肆意摆弄这段属于全人类的记忆,因为他们执意想要夺走抚养权的那个名叫历史的小姑娘,也是我们的女儿。
责任编辑:陶宇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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