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动物也会有梦境,我相信,此刻它的梦里一定有你的身影。看着这张照片,听了那些故事,笔者由衷地感叹。
初秋的某晚,空军某场站警卫副连长侯振洲握着相机四处寻找次日离队的老兵史茂华,可巡遍连队也不见踪影,猛然间他想起……当他来到犬舍看到眼前的场景,泪眼模糊地站了许久,却没有打扰他们的“好梦”,只悄悄拿起相机按下了这一刻。
这张照片是借来那台相机后发现的。这份特别的情谊,感动了记者很久。
秋天来了,退伍季伴着秋风而至。连队的4条驻哨犬“啸天、闪电、黑妞、铁头”忽然安静了下来,连食量也小了不少。特别是那些兼职训导员的老兵,这几天犬们就特别粘着,走到哪,跟到哪,一会儿舔舔手,一会蹭蹭腿,像个可怜的孩子。“这些犬们与哨兵们朝夕相处通着人性呢!”连长高晓鹏说。
通人性的犬们知错能改。先前驻哨犬黑妞常在夜间执勤时犯迷糊。犯困的毛病使它被调离岗位,发配到猪舍看猪。这下黑妞后悔了,看起猪来格外卖力,深表怀疑的笔者与高连长一旁观察,果然差不多每半个钟头,黑妞就会趴到猪圈看一看,或是汪两声或是哼两下,管起猪来像模像样。有趣的是一有人去看它,黑妞就会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眼神,喉咙里呜咽呜咽地哼叽着,像是在像兵们乞求,它想回去看飞机。
提到看飞机,驻哨犬是夜里哨兵最好的帮手。它们的嗅觉是人的几千倍,听力也是人的几十倍,夜间视物能力更是突出,谁不惧怕黑夜中那两孔悠悠的绿光?老兵们说“以犬助哨”是机场警卫的特色。虽然驻哨犬没有纳入编制进行过系统训练,却同样练就了“听声辨位、火眼金睛”。
一次夜里,侯副连去查哨,刚过平行公路,执勤犬啸天就叫个不停。侯副连心里不高兴,他知道犬们早将连队每个人的信息存储在大脑里,甚至连谁的脚步声都能认得出,犬的叫声不凶,分明认出了他,他连着吼了几声也无济于事,直到与哨兵交接了口令,神奇的事发生了:啸天颠颠地跑来用头蹭着,舌头舔着,萌翻了侯副连。真这么神奇?就这么神奇!笔者不信邪,也见过穿上军装就不咬得军犬。一行6、7人,可哨兵们牵着的铁头和啸天却单单冲我汪得来劲,看来想混进哨兵的队伍完全不可能。更神奇的是只要我过了平行公路,两条犬就狂吠个不停,一旦我退了回去,它们立马就不再作声。老兵韩炳杰告诉笔者,那条平行路就是警戒线,年复一年那条路已刻进犬们的记忆里,成为他们坚守的红线。
哨兵们站岗执勤守护着战鹰,犬们也严守纪律,从不脱岗。哨兵们爱犬爱到骨子里,他们将夜餐时的牛奶、鸡蛋、香肠等好吃的省下来,奖给这些“无言的战友”。有奖就有罚,有犬不听话时,哨兵就会对它耳提面命地教育,罚它晚开饭,吃差饭,蹲墙根,就是舍不得打一下。
哨兵史茂华的爱犬铁头犯过“不假外出”的错。一次夜里,铁头用爪子抹开脖子上的链子,出去玩了一宿,聪明的家伙天微亮就溜了回来。可它再聪明也没招自己带链子。对于它的违纪史茂华没有责罚,既有不舍也因那段时间实在太忙。铁头感觉没事,于是就变本加利起来,没过几天又在夜里溜了出去。也许是忘乎所以,也许是贪恋凡尘,竟一时玩过了头,天已大亮的它趴在营区外老乡的柴剁上不敢回家。兵们找了大半天才在老乡指引下找到它,大家虽又气又恨,却没有一人下得去手,低着头不敢看人的铁头像个犯了错的战士。老乡们说,部队的狗有种!喂它啥都不吃,也不让你靠近,真神了。
后来,铁头在史茂华的教育下,再也没有不假外出了。史茂华爱它胜过了自己。记得铁头刚抱来时才刚满月,史茂华就像照顾婴孩一样,用自己不多的军贴费给小铁头买奶粉、煮鸡蛋、抓野兔,热了他就给小铁头洗澡,病了他就嘴对嘴地给它喂药,生怕铁头长不高,还专门从镇上买来钙片每天喂它吃。铁头小时爱生病,放心不下的史茂华每次都会把小铁头揽进被窝里,直到它好起来。也许这一次铁头知道了即将离它而去的哨兵,也许它想以这样的方式挽留他,也许无论还有几多也许,都凝结着他们机翼下最美的回忆。
铁头这条比利时马林犬已经一岁了,它太大了,大到史茂华已没法将病了的它揽进被窝里,就那样亦如从前一样相依相偎在一起。如果,动物也有梦境,我想,史茂华一定会在梦里告诉它,他们的分别不是终结,两年后待他学业归来,一定还会再次入它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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