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安全一般是指由现代生物技术开发和应用对生态环境和人体健康造成的潜在威胁,以及对其采取的一系列有效预防和控制措施。根据军事常识,生物战争是指把微生物或其他生物媒介(包括细菌、病毒和真菌)和毒素用于军事用途,对人员进行杀伤、致残,或对动植物进行破坏。2月4日,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员会召开会议,决定把生物安全纳入国家安全体系。
微生物作战自古有之
使用微生物对敌作战的例子在历史上不乏记载。人类历史上最早利用微生物进行的战事,可能是汉武帝后期的汉匈之战,匈奴人最早使用。征和四年(公元前89年)汉武帝“轮台诏”中有过记载。那之前几年,匈奴曾将战马捆缚着前腿放到长城脚下,对汉军说:“秦人,你们要马,我送你们战马。”而这些战马是被胡巫施过法术的,即当时的“诅”或“蛊”,实际就是带疫马匹。汉人将病马引入关后,致人染疾,影响了战斗力。
我军某导弹旅官兵在高温条件下开展带战术背景的防核生化武器袭击演练。照片摄于2013年。
公元1515年,500多名西班牙人登上墨西哥的土地后,把携带有天花病毒的生活用品送给当地印第安人,短短三年时间,大约200万~350万印第安人死于天花。到16世纪末,原来美洲大陆上的两三千万居民只剩下100来万人。
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的德国是当代意义上最早研制和使用生物武器的国家,曾使用鼻疽菌和炭疽热菌使协约国4500头军用骡子受感染,后勤运输能力受到破坏。臭名昭著的731部队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侵华日军从事生物战细菌战研究和人体试验的秘密军事医疗部队。1936年日军又组建“100部队”,名义上是关东军抗动物流行病马匹保护部队。这两支部队主要从事生物武器的研制和使用,其研发的细菌战剂主要有鼠疫杆菌、炭疽杆菌、霍乱弧菌、伤寒杆菌、结核杆菌、白喉杆菌、流行性脑膜炎等。
二战后,生物战这头“恶兽”基本被关进了“笼子”,生物武器很少被使用。1972年各国在联合国框架下缔结《禁止发展、生产、储存细菌(生物)及毒素武器和销毁此种武器公约》,即《禁止生物武器公约》,次年生效。然而,随着科技进步,“笼门”开始松动。如果说20世纪是以原子弹、电脑、登月、因特网、手机等为代表的物理科学大爆炸时代,那么21世纪从某种意义上讲便是以解码人类基因图谱为开端的生命科学大发展时代。
基因工程刚一问世,一些大国便竞相投入经费和人力研究基因武器(genetic weapon,也称遗传工程武器或DNA武器)。它运用先进的遗传工程技术,用类似工程设计的办法,按人们的需要重组基因,在一些致病细菌或病毒中接入能对抗普通疫苗或药物的基因,或在一些本来不会致病的微生物体内接入致病基因,从而制造出生物武器。合成生物学的发展可实现人工设计与合成自然界并不存在的生物或病毒,能改变非致病微生物的遗传物质,使其产生具有显著抗药性的致病菌。基因武器有以下特点:
秘密施放,秘密感染,秘密杀伤,让人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中弹”。即使清楚敌人使用了基因武器,由于只有制造者才知道致病基因的遗传密码,他人也很难迅速破译并进行有效治疗,且要查清病毒来源与属性也需很长时间,事后肇事者也很容易做到文过饰非。
杀伤力大,成本低廉。据测算,如果建造一个核武库需耗资50亿美元,而建造一个基因武器库仅需5000万美元,两者杀伤力旗鼓相当,在有些环境下基因武器的杀伤效果甚至大于核武。英格兰北部布拉德福德大学马尔科姆•丹多教授在《生物技术武器与人类》一书中说,只要用多个罐子把100公斤的炭疽芽胞散播在一个大城市,大量市民就会立即感染,无异于“廉价核武器”。
使用方法简单多样。只要将病毒放在一只密码箱中,就有可能躲过海关检查,战时可以用人工、飞机、导弹、舰船、气球或火炮进行散播,使对手在无形的战场上静悄悄地丧失战斗力。
有强烈的心理威慑作用。看不见的敌人最可怕,大多平民对基因、病毒都是一知半解,以讹传讹,最易引起恐慌,也许在将来一句“病毒来了!”就可能让老百姓有水不敢喝,有门不敢出,工厂停工,商店关门,社会发展停滞不前甚至崩溃。
至于能否制造出纳米级“导弹”,把特定种群当作目标加以攻击,由于人类不同种群的遗传基因确有所不同,所以在理论上有可行性,甚至能被设计成可逆转型,在完成作战目的后,向被攻击方提供“解药”(疫苗药物或“致病因子”及攻击靶点的生物信息资料),从而控制攻击的后果。
保卫“微边疆”
基因战距离现实世界并不遥远。据俄罗斯媒体报道,俄外交部、国防部等旗下多家涉外情报机构,对美国的各种生化实验进行了高强度的调查。根据俄武装力量三防兵司令伊戈尔·基里洛夫披露的资料,格鲁吉亚首都第比利斯郊区的理查德·卢加尔社会卫生研究中心是由美国陆军医学研究机构成立的生化实验室。美国病毒学家在这里进行生化武器的研发。2017年10月30日,俄罗斯总统普京指出,有人在有目的地采集俄罗斯人的生物样本资料。此言一出,即遭爆炸性传播。俄媒随即报道,美国空军在一份生物样本采购招标中将目标锁定俄罗斯人。有俄专家警告,俄罗斯民众的生物样本未来或将被用于制造细菌武器,应监控此类收集活动。美国空军教育训练司令部10月31日向俄媒澄清说,美空军最大医疗部队、第59医疗部队的“先进分子监测中心”确实搜集了俄罗斯人的生物样本,但目的并不是制造细菌生化武器。
生物科技对未来战争的影响,将是全面的和深刻的,国内早有人对此给予关注,第三军医大学郭继卫教授在其所著的《制生权战争》一书中首创了“制生权”和“微边疆”概念。他指出,“制权体系在占领陆海空天等作战空间后,下一步将打造超微空间作战领域,这一作战样式是对科技水平的挑战,更是对当前人类想象力的挑战,其战场将更复杂、更惊险和更神奇”“在制生权时代,战争直接在人类体内开始也不足为奇了”。
“微边疆”概念是指建立本国的生物防御体系,以保卫本国生命的微观疆界。从狭义理解,“微边疆”主要是指对中国人的超微生物信息,如基因、蛋白质等种族特征性信息以及人群遗传资源等进行生物保护的技术性划界。广义理解,则应该涵盖具有国家(地域)特征的全部生命领域资源的超微生物信息研究、使用、开发,捍卫相关权益。生物防御体系的效能体现为保障国家和人民不受生物因素侵犯的能力。生物防御能力是消除或避免生物资源研究、发掘和利用过程中的危害影响以及抵御外来生物因素侵袭的实力,它是在生物领域保障国家安全的军事潜力、经济潜力、政治潜力和科学潜力的总和。充分认识基因战的威胁,守住人伦道德和国家利益红线,提早做好准备以保卫“微边疆”,对于一个国家和民族有着“生死攸关”的意义。
(作者为远望智库特约研究员、察哈尔学会研究员、中国指挥与控制学会会员)
责任编辑: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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