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能够穿越,我很想穿越到100年前。
我先去1921年嘉兴南湖那条船上,找到那个穿着长袍留着长发的年轻人,听他用湖南方言谈论国家兴亡,顺便告诉他,小心那个北京来的满嘴正能量、满嘴鹿克思的家伙,这个人以后会害死几十万同志。
我再去1922年,到上海找那个安徽来的老先生,和他吵架,让他“把枪交出来”,他一定大怒,以后听到“交枪”就PTSD。
我再去1925年,混在黄埔学生军中参加东征,在华阳混战中跑到第三师,找到一个背着秃子跑的连长,极力劝他把那个秃子丢掉……
如果上面那件事做不成,我就去1927年初,去武汉继续找那个穿长袍的长头发年轻人,告诉他他都是对的,“政权一定是枪杆子里出来的”,让他不要和安徽来的老先生辩经了,赶紧多藏几条枪,赶紧带着同志们去山里。
再去上海找到那个浓眉大眼的年轻人,给他看几张血淋淋的照片,告诉他一串名字:汪寿华、赵世炎、陈延年、陈乔年、邓中夏、蔡和森、邓演达……
我再去1927年8月的南昌,伪装成共产国际的同志,先把那个假传圣旨满嘴鹿克思的家伙打一顿,然后告诉叶军长、朱军长、贺军长,不要去广东,海上没有苏联的援助,我们应该往山里去。顺便和一个姓叶的参谋长探讨一下穿越开挂网文。
1927年9月,我还得赶去浏阳,花钱买个民团的团长,然后在山路上等那个穿着长袍留着长发的大个子湖南青年人,截住他,不要他的大洋,还把大洋、枪、人都送给他,跟他走,一路护送他去做大事,这段历史太重要,容不得出半点纰漏。
9月23日,我要去芦溪山口岩,极力劝总指挥带领队伍转移,让第一师师长留下来断后……这样湖南大个子就不会那么伤心了。
1928年底,我要干一件“坏事”,我要去拦截莫斯科传来的“六大决议”,特别是要找到这份《苏维埃政权的组织问题决议案》,然后把它烧掉……一年之后,应该能够保住许多同志的性命。
1929年,我跟随去闽西根据地,先和那个比利时来的同志聊一聊中国和苏联的区别,让他重新学一学唯物主义。顺便和大个子他们剧透一下,将来会从德国来一个同志,比这个还过分。再找诗人讨论古体诗,天天和他比打油诗,告诉他,如果不听大个子的,将来就要“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
1931年,波波维奇成了“太上皇”,“三人团”掌控一切,大个子被批判,被扣了个“三大错误”,没办法,我想办法砸了那个电台,掐了来自莫斯科的网线……
1932年,我得去湘鄂西,找到那个“两头好,中间坏”的同志,和他讲点道理,告诉他人头不是韭菜,割了长不出来,给红三军留点种子吧……将来过河的时候,你又不会游泳……
1934年,想尽一切办法劝说方志敏、刘畴西,让他们听粟总的……想尽一切办法,去给最年轻的军团长、“红军的霍去病”挡子弹……
1934年11月底,极力劝说大家丢掉辎重,赶快渡江,整整三天的空窗期,一个急行军就过去了,这样,少共国际师就不会打光,陈师长也不会牺牲……
1935年的懋功,再把那个满嘴鹿克思的家伙打一顿,干脆绑起来带他北上,免得大家要过两次草地,很多人甚至过了四次草地,更免得数万将士无辜牺牲。
1936年,极力劝阻“西征”,继续打那个满嘴鹿克思的家伙,最好打死,反正再过两年他就要跑路……极力劝阻董振堂去西征,不惜绑架他……
1937年,极力劝杨虎城去延安。
1940年,我去到东北的冰天雪地里,找到另外一个大个子,给他带很多很多好吃的,让他小心身边的叛徒,保护好自己,并且告诉他,我们胜利了,中国人没有投降。
1941年初,极力劝说叶军长早做准备,早日突围,无视蒋介石的命令,最好把副军长关了禁闭再做行动。
1942年5月山西辽县十字岭,极力劝参谋长转移,我来替他断后……
1945年,找被软禁的国民党军统南京站站长喝酒,痛骂委员长和戴老板,提醒他小心1948年的刘汝明和孙良诚。
1946年,拦住那架飞机,劝叶军长、王若飞、博古、邓发他们不要上那架飞机。
剩下两年没什么正事干,可以去东北欣赏“战争精算师”的步步为营,也可以去苏中苏北山东考察“当代兵仙”的运筹帷幄……喊666就可以了。
当然,也可以辽沈围观“法式滚筒转进”;也可以去孟良崮围观“中心开花”和“千里驰援”;还可以去莱芜围观“五万头猪”,和大家一起大喊“打到济南府,活捉王耀武”;还可以去徐州剿总,围观“猪司令”;还可以去萧县,围观飞将军孙元良八万人“炸营”,他一人奔逸绝尘;当然,最精彩的还是去陈官庄,围观人类军事史上的奇观——“空投手令”,欣赏一下杜聿明的表情。
其实,最大的“奇观”,还是支前的数百万人民,和如长河般流动的小推车;还有那源源不断的“阵前起义”和“诉苦大会”……
闲着没事,可以去一下安徽萧县蔡洼村的杨家台子……扮成一个疯子,天天喊“我指挥的……”
还可以再去找湖南大个子一次,给他讲个《让子弹飞》的故事,告诉他“跟着大哥,不轻松……”、“浦东就是上海,上海就是浦东……”,他肯定听得哈哈大笑,请我抽烟吃辣椒。
黎明之前,一定要赶去重庆,赶去歌乐山,拼了命也要把他们救出来……看他们手挽手,举着他们自制的国旗,带着胜利的笑容,走出白公馆、渣滓洞,唱着国际歌,走向红色的人群。
这只是一个梦,我们都是唯物主义者,知道什么叫做“历史的必然”。
但如果有这么一个梦,我还是希望那些可爱的人能够活下来,那些惨烈的过往能够改写,我们深深爱着他们,就像他们深深爱着我们。
责任编辑:搁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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