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全球都在紧盯着佩洛西的动向。
没想到啊，佩洛西那边还在玩儿“战略飘忽”，日本却已经先一步送上了一记“助攻”——7月27日开始，日本前防卫大臣石破茂带领一干议员，对台湾省进行了为期四天的“突击窜访”。这次为首的几个人，多是有军方背景的角色：石破茂，前防卫大臣；众议员浜田靖一，前防卫大臣；众议员长岛昭久，前防卫副大臣；清水贵之，参议院总务会副会长。尽管是顶着“民间交流”的名义，但几个前国防主官一次性扎堆台湾，本身就释放了非同寻常的信号，说明日本右翼在介入台海问题上，更加迫不及待了。不同于之前日本政客来台湾刷存在感，泛泛而谈一些空话，这次石破茂等人，还真谈了些“干货”。按照石破茂的说法，日本对亚太地区是“负有责任”的，那么不管是在法制层面，还是军事层面，或是经济层面的，都不能只空谈“精神”，而要把具体的责任担起来。然而把这个“责任论”引申到台海议题上，问题就出来了——日本对台湾的支持，仅限于口号，在具体的行动上没有任何实际作为，安倍的“台湾有事即日本有事”就是一句内容缺失的空话，这就是“责任”落实不到位啊！因为合作有阻碍啊，比如承认“台湾主权属于中国”是中日建交的前提吧，那既然承认台湾属于中国，日本“协助”台湾就师出无名，拿什么作为依据来出手呢？再比如日本的“协助”，很多时候需要牵扯日台双方的最高机密，如果没有固定的合作机制，怎么开展、甚至深入下去？好，既然知道问题在哪里，那么石破茂的结论也就顺势出来了——要让“台湾有事即日本有事”成立，就要先界定什么事态是“台湾有事”、什么事态会变成“日本有事”，一旦“有事”，又要拿出什么样的条约、法律甚至怎么调动武装部队来对抗。换句话说，也就是日本和台湾之间应该有一部类似美国的《与台湾关系法》那样的法律和条约，在法律层面让当前的“日台关系”机制化，赋予日本干涉台海的正当性和合理性！如果没有这种法理文件，一旦台海真的“有事”，日本自卫队是不能出动的，各种对台的所谓“责任”国会也未必会认，再谈“支持台湾”，谈延续安倍的“台湾有事即日本有事”，确实都是空话。反之，有了这种法理文件，对外，日本可以“合理”干涉台海问题，名正言顺地介入中美的地缘博弈；对内，通过绑定台海这个高风险的热点，日本可以顺势突破宪法限制，为修宪提供现实的必要性和紧迫性。所以和从前日本政客炒作台湾议题不同，石破茂等人此次窜访，目标并不在谈“大局”、叙“邦谊”上，更多是着力在操作层面上，用石破茂自己的话说就是“在具体的行动上形成共识”，在法律完备等方面“一个一个地解决日台合作的具体事项”。对此，小菜当局自然是欢迎的，反正日本越是“支持”，就越能让台海问题进一步复杂化、国际化，对大陆的掣肘就越多。而且有美日同盟这层关系在，台日如果真签了类似的防卫条约，其实也就相当于台湾在防卫方面和美国深度绑定了，让美国更能师出有名地深度介入台海事务，对小菜政权有利无害。因此，小菜方面表现得也挺积极，不仅带着什么“立法会”“国安会”“行政院”等部门谈了个遍，还刻意在日本最敏感的问题上点了一点，说你日本经贸线和台湾海峡关联很大，因此台日之间在安全方面实际是相互关联的，翻译成霓虹话就是——如果未来不想被大陆拿捏，赶紧和我绑定！这种情况下，一旦条件成熟，石破茂所说日本版的《与台湾关系法》，未必没有出来的可能。不过不管是急于给人当大腿的日本，还是急于找大腿的小菜政权，似乎都忽略了一个问题。归根结底，台海问题就是一个比斗政治影响力、军事能力和经济能力等综合国力的擂台，考验的是真正大国的实力。尽管这几年来，有鉴于美国的衰落，日本也在有意搞撇开美国的全球外交，提升自己的国际政治地位。但和全球化的中国相比，日本仍然是个“政治矮子”，在台湾问题上，中国可以得到全球绝大多数国家的支持，日本又能煽动几国和中国对抗的？日本所能做的，无非和欧洲某些国家一样，在政治上、舆论上造造势，制造不利于中国和平统一的氛围，给美国操弄台湾议题添把火，比如搞些将台湾比喻成乌克兰的小动作，给中国泼泼脏水。但不管日本小动作再多，在台湾问题上真正敢和中国正面交锋、施压、对抗，并让中国陷入被动的，始终只有美国这个旧时代的霸主，这背后是两种秩序之争，日本还不够资格。近年来日本经济每况愈下，很多方面都在吃以前的老底子，特别是在疫情影响下，经济问题困难重重，与中国的经贸关联也进一步加深，这种情况下，日本根本没资本和中国完全翻脸。虽然日本也在跟着美国喊供应链“脱钩”，但那是针对部分领域的局部“脱钩”，是政治推动的，而不是全局性的。真正全局性的现实是，日本的传统产业就是依赖中国资本和市场，比如作为日本绝对支柱的汽车产业，中国就是其最大的市场，这怎么脱钩？所以，日本比我们更怕看到台海问题冲击中日经贸关系，操弄台海问题就不可能像美国那样肆无忌惮。日本要推“大国军事化”，在周边海域和中国搞军备竞赛，有几个绕不过去的坎。比如修宪问题。安倍全盛时期都推不动修宪，如今安倍已死，日本越发零散的各派政治势力怎么达成一致？经济下行时期，日本人更关注的是经济、社会保障和教育问题，对修宪热情并不高，怎么才能得到足够的支持？安倍这个唯一能镇场子的不在了，岸田对于修宪又没有那么积极，这事儿谁来推？而且，中韩东南亚等曾经遭受过日本侵略的邻国，也不会坐视不管，日本如果一意孤行，以当前的境况，怎么面对国际环境的全面恶化？所以可能在一个相当长的时期内，日本修宪这事儿还会一如既往地扯皮，“大国军事化”的梦想还得拴在狗链上！再比如军费问题。日本去年的防务开支占GDP的1.3%，如果真要冲到2%，也就是900亿美元，猛增出来的这笔钱从哪来？日本经济又不会再次起飞，预算也没这么大的余地，岸田的执政理念又是重经济、轻军事，现阶段军费激增根本不现实。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日本就不是个主权国家，增加军费的压力很大程度上是来自于美国，也就是花日本的钱、为美国分忧，这就决定了日本内部对于增加军费会有很大的阻碍，咱们就想想，北约提了多少年的2%，为啥提不上来，就因为各国很清楚，他们出了钱，给他们国防拍板的还是美国人！但是反过来，军费不增到2%，你日本又凭什么跟上中国军队建设的大步子？再比如人口问题。日本老龄化问题非常严重，随之而来的，庞大的养老金支出，就成为增加军费开支的最大阻碍，加之人口萎缩、又不接受移民，哪来的人口给你扩军？所以从各个方面来说，日本都没有在台海直接挑战中国的能力，所谓的“台湾有事就是日本有事”，日本真正能做的并不多。那石破茂们为啥要大推日版的《与台湾关系法》，把日本彻底绑死在台海这艘战船上呢？日本是没能力奈何中国，但它背后有美国啊，中美之间存在无法调和的矛盾啊，那么对于日本来说，最省时省力的办法，就是利用美日同盟和敏感的地缘棋子最大限度挑动中美大乱斗，借力使力，以最小的代价遏制中国崛起。所以日本需要入局，明面上给美国当先锋，把火煽得旺旺的，背地里却是拿美国当枪使，让美国根本离不开东亚，与中国搞你死我活的大决战，最终帮着日本达成遏制大陆的崛起的目的。我们可以看到，近两三年来，日美之间的几乎所有高层会谈，不管是面对面还是视频对话的形式吧，都要把“日美安保条约第五条适用于钓鱼岛”作为重要内容反复强调，甚至放在首位钓鱼岛的争端激烈吗？其实相对来说并没有那么紧张，日本在这个问题上一提再提，无非就是借着这个和中国对抗的话头，进一步拉近美日同盟，挑动中美对立。台湾问题也是这样，表面上的说法，是希望两岸维持现状、和平解决，一再表态不希望出现军事冲突，但实际上呢，对岛内，日本在给“独派”壮胆这事儿上，可比美国积极多了，让和平统一从不可能变成了更不可能。对台湾，安倍等人一直在撺掇美国“战略清晰”，这不就是希望中美赶紧摊牌，在战略上走向不死不休的彻底对立么？形象点说，小日本在台海问题中扮演的角色，就是一个背后扇阴风点鬼火的阴险小人，试图凭一己之力，拨高中美对抗的烈度，让美国离不开东亚、让中国无可退让，两强缠斗相争，客观塑造有利于日本的国际国内环境。最新的一个例子，就是据传美国要在日本西南诸岛部署中程导弹，这事儿国防部已经出来放过话了，应该是实锤。在日本西南部部署中导系统，既可以覆盖台海，又可以覆盖东海的钓鱼岛，打击范围甚至还包括北京和上海，这已经不是针对中国的问题的，简直就等同在下战书！俄乌战争怎么打起来的？一个重要导火线就是普京害怕美国的中程导弹基地设在乌克兰，五分钟就能打到莫斯科！所以可以想见，一旦这个部署走向现实，中美关系一定会大大恶化。但奇怪的是，这事儿美国方面其实比较谨慎，没有任何官员公开表态过，反而是日本方面，不仅在各种国际场合反复强调，还把打击敌国导弹基地和指挥中枢的能力正儿八经地写进了新版的《防卫白皮书》和《国家安全战略》，已经在紧锣密鼓地推了。不过日本这个借力打力的游戏，还是存在一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美国毕竟不是一个亚洲国家，当前美日在台湾等问题上能够“同频”，是因为双方都有需要。但这种需要的程度又是不一致的，对美国而言，台湾是“第一岛链”上的一个重要支点，是把美国军力投射在中国周边的一个抓手，重不重要？重要！是不是美国的根本利益所在？并不是！对日本而言，台湾这个支点，无论从海上通道、经济安全，还是从地缘政治环境乃至本土安全的角度，都是和日本生死攸关的存在，日本无论如何都不能坐视大陆崛起、中国统一，不然，身在中国卧榻之侧的日本，将一点点缓冲和反抗的空间都没有。这种差异，决定了美日对台湾问题的期待和投入是不一致的，美国可能是想起来的时候用一下，甚至不排除某一天直接放弃，日本却不行。别说台湾，当中美力量对比持续变化，有一天美国从东亚收缩也是可以设想的，那时，日本又该怎么办？现在日本不也已经承认了美国的衰落，并在亚洲大陆合纵连横找退路么？可是不管你是远结欧洲，还是近交亚洲，日本的地缘环境是摆在那里的，和中俄朝三个核大国相邻的事实是改变不了的。一旦美日同盟不可倚仗了，而随着对中国崛起的恐惧和对日本经济萎缩的不满，日本心怀“强盛军国”梦想的右翼越来越多，外交和防卫政策更偏保守，到时，希望这些心怀梦想的军国分子还能勇敢地继续对抗下去——顺便把从前至今欠的债一并还了吧！中日之间，因为互不信任，天然缺少安全关系这一环，所以可能在一个相当长的时期内，不存在根本性地改善关系的可能。也就是说，中美之争或许会随着力量对比分个胜负，然后进入合作大于竞争的新阶段，但中日不会，除非，日本能重新接受阉割，甘当中国在地区的追随者。当前阶段，中国之所以能容忍美日一步步在台海切香肠，是因为有自己的发展节奏，是因为要以经济为重。但如果这种挑衅到了一定程度，经济问题就不是最优先的考虑了，哪怕政府再有顾大局的定力，也一定会看到人民澎湃的爱国激情和对祖国统一、反击侵略的坚定意志。到时，在台海问题上深度介入的日本，将首当其冲，老账新账一起算，成为中国统一崛起的第一块垫脚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