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已至,寒气席卷美国。美国国家过敏症和传染病研究所所长、美国顶级传染病专家福奇博士的离职,使本就瑟瑟发抖的美国更加雪上加霜。早在今年8月22日,福奇博士便宣布:在为联邦政府效力50多年后,他将于12月卸任公职。
就在日前,福奇参加了在白宫举办的记者会,这次记者会也被认为是福奇离职前的最后一场“告别演出”。福奇强撑着熬过了万圣节,熬过了感恩节,却赶在圣诞节来临之际彻底退场,输给了美国政客们的“权力的游戏”。角色杀青之前,善良的福奇先生苦口婆心地劝告美国人民两件事:打疫苗和戴口罩。“在节日期间,人们可以采取多种行动来保护自己,包括戴口罩和事先检测。如果餐桌上有免疫功能低下的人或年长的亲戚,年轻人可能会选择戴口罩。”但对于福奇的临别忠告,美国人民似乎毫不领情,全然是一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姿态。看看目前美国社会的日常,口罩、疫苗似乎仍然无影无踪。福奇对此也很无奈,疫情防控的常态,为什么老家的铁汁们非要耍无赖?不过想想近几年的经历,福奇估计早就已经习惯。
是少年天才。他26岁时就获得了康奈尔大学医学院的医学博士学位,后来又不断在医学领域深造和学习,并且致力于预防和治疗感染性、免疫性以及过敏性疾病的前沿研究,拯救了无数人的生命。是传染病专家。他一直奋斗在美国抗击新发流行病的最前沿——从艾滋病、严重急性呼吸综合征(sars)、甲型h1n1流感、寨卡、中东呼吸综合征(mers)、埃博拉,直到这次的新冠病毒。因为福奇在医学方面做出的杰出贡献,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市长穆里尔·鲍泽还专门设立了“福奇日”。是医学权威。看看福奇现在的头衔,他是美国的流行病学家、免疫学家、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士、美国免疫调节实验室主任、白宫首席医疗顾问、美国国立卫生院国家过敏和传染病研究所的所长。但就是这样一位医学领域的专家,近年来在美国却十分流年不利。早在前总统特朗普时期,福奇作为一名坚持原则、直言不讳的专家,他呼吁美国民众坚持抗疫,什么美国的疾病检测系统是失败的,什么保持社交距离,什么拒绝与病毒共存,什么需要时间来研制疫苗,他都说了,甚至不惜与前总统特朗普发生争执与冲突。但结果却是,他接连不断地收到人身安全威胁。当局不但不对其支持保护,特朗普甚至公开发布推特说,是时候解雇福奇了,并将防疫失败的责任一股脑儿推给了福奇。
也许福奇命中注定与美国总统相冲。拜登当选总统后,福奇并没有时来运转,反而在公众场合露面越来越少,有段时间甚至看不见其身影。美国民众对此议论纷纷,猜测福奇与拜登之间是否有什么矛盾。在此次“告别演讲”中,福奇终于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不认可拜登关于新冠肺炎疫情防控的主张。就在今年早些时候,拜登总统激情澎湃地对社会宣布:“The pandemic is over!”。但随后却又多次延长公共卫生紧急状态。之前福奇一直没有做出明确的表态。然而如今不一样了,福奇就要离职了,再不做点什么,恐怕就来不及了。于是他站了出来,硬刚拜登。他指责拜登宣布“新冠疫情已经结束”有点轻率,并发出警告“美国肯定仍处于新冠大流行之中”,“很可能会出现一种新的变异新冠病毒,它能够绕过人体免疫力”。
同时,作为一名从共和党籍总统里根一直到民主党籍总统拜登、先后为7位美国总统效力的医学专家,福奇也对政局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福奇忧虑地讲:他对美国政治的分裂状态感到“非常担心”。
这不是他第一次表达这种忧虑了。早在今年8月,福奇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就曾公开开怼:“这个国家已经陷入这样一种状态,就连政客们的言论也会引发民众暴力威胁或骚扰我和我的家人。美国的政治极化已经阻碍了新冠疫情的防控工作,建议我的继任者远离政治。”谈及抗击新冠的经历,福奇也直言,“目睹美国逾百万人死于新冠,超出预料”,更令他痛心的是,“许多美国人受分歧和意识形态影响,以各种与公共卫生无关的理由拒绝接种疫苗”。说到底,虽然福奇在任期间没能带领美国战胜新冠疫情,但他是站在专业立场上为美国人民考虑过的。所谓良药苦口利于病,有福奇是美国人民的福气,他确实算得上是美国人民的大救星,但也成为了美国当局的眼中钉。
回顾过去,自2001年福奇首次现身白宫简报会,再到今年11月底,福奇在国家过敏症和传染病研究所所长、总统首席医疗顾问等关键职位上走过了20余个春秋。在其结束近五十年的公职生涯、被问及希望美国民众记住什么时,福奇不无感慨地说,希望人们能够记住他数十年来无所保留的付出。“很高兴回到这里,我相信,这是最后一次了。”福奇说这话时带着解脱,也带着五味杂陈。当下,美国两党依然在激烈博弈,美国疫情甚至遇到了呼吸道合胞病毒、流感和新冠肺炎的三期叠加。祝福福奇,终于可以摆脱闹心的美国总统,远离更加闹心的美国防疫,这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种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