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四军建军初期,叶挺军长在皖南拍的一张战士训练照
这是两位无名烈士,一个叫“孔翰林”,另一个叫“平江娃子”,他们的真名实姓,无人知晓,更没有留下照片,供后人纪念。
牺牲前在连队里,他们都担任政工干部,孔翰林是连指导员,平江娃子是连队党支部书记,番号为江高宝行署警卫连,属于新四军部队。
1941年6月,中共华中局书记刘少奇、新四军代军长陈毅指示苏中区党委,要求派江都抗日民主政府县长惠浴宇,去恢复和开辟江高宝地区,并担任中心县委书记和行署主任。
苏中抗日根据地形势图
所谓“江高宝”,即今隶属于江苏省扬州市的江都、高邮、宝应地区,位于长江北岸,运河以东,是苏南、苏北、淮南、淮北的结合部,历来是水陆交通枢纽,苏南、苏北、淮南漕运咽喉。就当时而言,更是华中新四军在苏北地区和江淮地区的结合部,是新四军一师、二师,乃至三师、四师的联结点,为打破日伪对苏中、苏北和淮南、淮北我四个战略区的分割,具有十分重要的战略地位。
好钢得用到刀刃上,新四军一师一旅旅长兼政委叶飞给惠浴宇安排了一支特殊的警卫连,把黄桥战役中的部分伤员集中起来,这些同志都是老兵,甚至不少还是老红军,比如叶飞在闽东打游击时期的警卫员“平江娃子”。
平江娃子多大?看来不大,不然不会叫他娃子,跟着叶飞的时候是个娃子,算起来此时也不超过20岁。
姓甚名谁?不知道,只知道他可能是湖南平江人,否则为啥叫“平江娃子”呢?
一支新四军小部队的干部战士
孔指导员,也是这种情况,只知道姓孔,啥时候参加革命,哪里人……都不知道。惠浴宇后来回忆说,孔指导员跟平江娃子差不多大,也是个小青年,不过俩人性格不一样,平江娃子爱说爱笑,孔指导员少年老成,沉着谨慎。
1942年1月的一天清晨,行署驻在江都小卯庄(疑似今天的江都区茆庄),四五百日伪军趁着大雾弥漫,突然袭来。为掩护机关突围,警卫连与敌激战,最终孔指导员、平江娃子等十名指战员壮烈牺牲。
说起来,他们本不该牺牲,乡亲们说,黄呼呼的一群鬼子兵眼看都冲到村口了,他俩还带着战士在给房东们捆稻草,上门板。
敌情如火,近在眼前,乡亲们一再地劝他们快走,他们却说:
“不行,这是我军铁的纪律!”
新四军的臂章、胸章符号
终于,他们撤退不及,被敌人的轻重机枪围住,冲不出来。最后打光弹药,人人负伤的十位新四军,没有一个投降的,带伤与鬼子白刃格斗,壮烈牺牲。
鬼子走后,新四军回来,发现每一位烈士都是枪伤累累、刀痕遍体。
搬动遗体时,发现孔指导员和“平江娃子”都把驳壳枪压在身下。生命的最后时刻,还想着保护武器,不让敌人缴获,留给同志们捡走,继续打鬼子。
问题来了,也许在今天有些人看来,可能觉得这是一个“政治不正确”的革命故事,因为这些新四军烈士纪律大于生死,是遵守群众纪律,为群众上门板、捆稻草重要,还是生命重要,如果不苛求自己,而是先逃出去,他们是不是可以活下来,有更大的作用?
正在练习刺杀的新四军
即便是惠浴宇,后来也在思考:
“我们进入江高宝地区,负有开辟任务,特别强调执行军纪和群众纪律。只讲原则性,很少讲灵活性。如果孔翰林他们不去捆铺草、上门板,早几分钟撤出去,很可能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牺牲。”
由此看,这种看法可能不错,也具有代表性,但问题是——
当时的江高宝地区,作为我们的新区,日伪的“模范治安区”,从县长到区乡村保甲长,皆有汪伪任命。群众根本不认识你啥新四军、共产党,人家知道的只有 “和平军”、“汪主席”和“蝗军”,新来乍到的新四军,一度群众以为是啥“心思军”?
怎么才能让群众认识这支军队,进而视其为子弟兵?愿意把自己的子弟送去参军,愿意破家支援,愿意豁出命掩护?
责任编辑:搁 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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