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5月8日清晨5时45分(北京时间),五枚精确制导炸弹从绰号“幽灵”的B-2轰炸机鱼贯而出,撞向中国驻南联盟大使馆。
北约把它称作“一次意外的失误”。这样为暴行开脱的说辞不仅不动听,更让人不能原谅。记者邵云环在这场爆炸的7 天前,刚刚在《北约“意外误炸”几时休》中为正义发声,但她还是低估了北约的无耻。
飞向使馆、落点密集的炸弹,无疑是对一个主权国家的公然挑衅。
第一枚炸弹爆炸,使馆人员任宝凯重伤;第二枚爆炸,邵云环牺牲;第三枚从使馆顶部贯穿数层楼板之后,几乎和第四枚同时爆炸,记者许杏虎和其夫人朱颖的心脏停止了跳动;最后一枚,是哑弹,五年后它从瓦砾废墟里被取出、销毁,可屈辱和眼泪不会,中国人的愤慨也不会。
人们不会忘记,24年前那些无视血的事实的狡辩。北约吹嘘的“只要锁定目标,就不会丢掉”,直接换了“不知道怎么会飞向中国使馆”的论调;北约耍起这样的无赖:“轰炸中国大使馆不是犯罪,只是一个错误”;北约又怪罪“中国大使馆距离北约打击目标太近”,就像强盗杀了人,却会怪罪被害者拦了路。人权和人道的幌子再也遮不住膨胀的野心,北约索性放纵地裸露霸权和霸道的本性。
祖国和人民不会停止愤怒。赶到烈士牺牲地的朱福来,以一名父亲、一位中国人的身份致信时任美国总统克林顿:“面对您造成的这种悲惨局面,您作为一名父亲,作为一个人——一个一贯主张人权的人觉得不应该说点什么吗……请记住,我们的血不能白流,中国人是不会任人欺侮的!” 全国人民义愤填膺,怒不可遏地发出怒吼:“沉痛悼念为和平献身的中国驻南人员”“强烈谴责以美国为首的北约侵略南联盟的行径”……一封题为《北京青年致克林顿总统公开信》的文章中写道:“今天,已经昂首站起来的中国人民绝不会向任何强权政治低头,也不会向霸权主义低头。”
5天后,克林顿在当时中国驻美国大使李肇星随身携带的吊唁簿上,按照中国人特别重视的“白纸黑字”写下对遇难同胞、中国政府和中国人民的道歉:“对死难者表示深切的哀悼,对其家属和中国人民表示真诚的歉意。”
多少血债未偿,北约却从不躬身自省。
一名南斯拉夫小女孩流着泪问:“我们做错什么事了吗?他们为什么要轰炸我们?”伤心的母亲只能沉默着寻找一处躲避空袭的地方,她对这样的“谜”无言以对。北约打着两面旗子,一面“人权”,一面“文明”。但人们对以美国为首的北约对南联盟的军事行动感到迷惑——哪里有什么“人权”“文明”,只有肆意妄为的霸权和无下限的野蛮。“人权卫道士”反而是谋杀式的袭击、虐杀式的轰炸的凶手,它让巴尔干半岛侵入呛人的血腥味,这样的“谜”对无辜的人何其残忍。
然而,幕后黑手不是一个“谜”。西方媒体直言,美国“需要一个能够推行其强权政治的工具,北约则是最合适不过的选择”。科索沃战争即是美国干涉主义的祸源肇始,从美国腹地密苏里州起飞的B-2轰炸机是最有说服力的证物。而南联盟,是为已经成立 50 年的北约“续命”所挑选的祭品;战争的最大受益者也不是一个“谜”。肢解他国版图,加速他国的分裂内耗,在内耗里沦为美国附属,北约则在权力真空地带趁虚而入。苏联猝然解体、朝鲜半岛划分“三八线”、伊拉克划出“禁飞区”、俄乌冲突形势犬牙交错,这又是人所共知的事实。
北约并不为和平解决问题,本身却成为问题。2022年,塞尔维亚人拉起横幅,揭露美国以及以美国为首的北约直接或间接入侵国家的名单:朝鲜1950年,危地马拉1954年,印尼1958年,古巴1961年,越南1961年,刚果1964年,老挝1964年……在最长的一条横幅上赫然写着一排大字——“我们想说的是,给和平一个机会!”
“黑手”从世界各地收割着“普世价值”下战争的红利,他们怎么会收手。以美国为首的北约一直试图为自身的存在寻找合理性,在战争里投机,举着火药桶的引信,将北约权力凌驾于联合国权威之上,今天又试图改头换面在“大北约”的俱乐部里圈出“五眼联盟”“四国机制”“三国联盟”等“小北约”作为新打手驱使,继续飞扬跋扈。
二十多年前亲历炮舰外交和挑衅屈辱的一代人从义愤中走了出来。1999年时任国家主席江泽民在中国使馆被炸后讲话:“我们爱好和平、维护和平,但总要准备有那么一天人家会搞到我们头上来,有备才能无患啊!经济建设是中心,国防建设也要不断加强。不然,一旦发生战争,我们就不能有效保卫经济建设成果和祖国的安全。”
那些不能被原谅的所作所为,让我们认识到实力是和平的铠甲,而那些让人们清醒且坚定的义愤,成为人们以使命感自觉助力国家发展的动力。北约想用一个废墟掩埋我们,但我们从瓦砾里重新站起来、跨过去。
烈士许杏虎在北约炮火里留下的战地日记里曾记录,一名汽车厂的工程师给他讲述北约“引以为豪的逻辑”——轰炸红旗厂是因为这里生产的汽车在为军队服务。他们以后会轰炸大片的田野,因为它养育了军人;他们会炸掉妇产医院,因为在那里出生的小孩将成为新一代军人。
宜将剑戟多砥砺,不教神州起烽烟。今天的中国军队也有着一以贯之的逻辑——“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有猎枪”。世界从不太平,人们与和平的距离同战争一样近。
但 24 年后的今天,我们可以安心地倾听,这里的清晨5时45分没有爆炸声。
责任编辑:搁 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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