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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锋扫群丑
文章护太平

随军退却下来的外国军官，问我们一般士兵；许 金钱，这些钱由地方官员移交给他们，并用抓来
多都说他们的薪饷还只领到去年九月为止，九月以 的人充替应征者。在征兵中私下的人贩子已形成
后的到现在还没有发放清楚。实际上政府对于军 一种生意。他们从挨饿的人家购买壮丁，这些家
费，从来没有欠过一个月，每月都是如期如数的拨 庭需要稻米比需要儿子更为迫切，或者从县长那

发，但我们下面部队的情形竟是如此，试问，这叫 里买一些多余的人……
什么军需独立？你们军需人员作的什么事？” 壮丁们经过隔离和集结成队后，被驱赶到训
——蒋介石：对黄山整军会议审查修正各案 练营地。他们从陕西行军到四川，又从四川走到

之训示（1944年8月4日）《先总统蒋公思想言论 云南。他们走不完的路……其中很多人在头几天里
总集》第20卷第474、475页 就开小差逃跑了。以后他们就虚弱得无法逃走。被
除了蒋介石，还有国民党的高级将领，也尖 抓回来的人会受到严酷的拷打……
锐地指出了这个问题。他们虽然是国民党人，但 在行军途中他们变得瘦骨嶙峋;染上了脚气
他们和今天某些美化民国的人不一样，因为他们 病，双腿肿胀，腹部突出，胳臂和大腿消瘦不

不是瞎子。 堪，……如果有人死掉，他的尸体就被扔下。但
“（国民党军队）军队的给养不足，士兵的 在花名册上却仍保留他的名字。只要不报告此人
生活不良，甚至士兵吃不饱穿不暖，而长官尚茫 已经死亡，他就永远是军官们的一大财源，因为

无所知。官长对于士兵视同路人，不但痛痒不相 事实上死者已停止花费，于是军官们的收入格外
关切，甚至怕和士兵见面，不但高级将领不知道 增多。他的军粮和薪饷就变成指挥官口袋中的长
接近士兵是自己的天职，甚至连长阶级大多数亦 久的纪念品。他的家庭也只好把他忘掉。”
是如此。” ——[美]斯塔夫里阿诺斯着，迟越、王红生
——台湾“国史馆”民国94年初版《陈诚先 等译：《全球分裂——第三世界的历史进程》，

生回忆录》第一部“剿共”第五章“结语”第一 商务印书馆1995年版，下册641,642页
节“失败的检讨” 上述毕竟非亲眼所见的真实记录。下面提供
前面是国民党、蒋介石自认的部分。然后我 那些亲眼目睹国民党官兵虐杀士兵、壮丁的现场

们来看看美国人看到了什么。 记录。
下述记录出自魏德迈将军。他是接替史迪威， “去军营慰问部队时，（西南联大）学生注
来担任蒋介石的盟军参谋长的。国民党的史料对 意到军官的残忍。在村子里，他们听说年轻人宁
史迪威各种抨击，但对魏德迈的评价却要高很多。 愿剁掉手指、掏掉眼珠，也不愿忍饥挨饿，遭受
但就是这个对国民党十分友好的魏德迈，却在他 蔑视和侮辱，而这正是被抓取派往前线的亲戚朋

的报告中留下了这样痛心的记录（转引自美国史 友的遭遇。三十年后，一个从前的学生对那位奔
学家斯塔夫里阿诺斯所着的《全球分裂》）。 赴战场的广东同学的外表记忆犹新：“他们更像
“史迪威的继任者艾伯特?魏德迈将军在送 一具具骷髅，而不是一个个人。他们虚弱得什么

交蒋介石的那份关于中国军队征兵状况的出色的 都拿不动了。”同样是在滇缅公路上，除了可怜
备忘录中，阐明了这些词语的含义： 的士兵，还有一群走私者——他们衣冠楚楚，手
征兵对于中国农民来说就象灾荒或洪水来临 头阔绰，有权有势。这些人与当地的投机倒把分
一般，只是来得更正规，每年两次，而且受害者 子、贪官污吏和蝇营狗苟的乡绅，使得即使最不
更多罢了……征兵的军官与地方官员相勾结并通 关心政治的联大知识分子也认识到不平等。

过他们的拉夫队来赚钱。他们从征兵中勒索大量 明目张胆的不公使闻一多教授成为炽烈的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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