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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锋扫群丑
文章护太平
天快明了,隐约看到前边似乎有个庄子,就向庄子 了几把椅子,拿了茶壶、茶碗,还有一包香烟,送
走去。在庄外见有一位拾粪的老乡,于是便问他到 进屋里来。方将军用红蕺铅笔写了一封便函,内
通县有多远?到姚庄又有多远?老乡说:这到通县 称“我经通州,没有路费,请即解决,余托丁营长
有五十来里,看正南,姚庄偏西南?你们到通县走 代达,签名方振武”。营长拿了信说我亲自马上送
姚庄就绕远了。”我们跑了一夜,原来走错路了, 到司令部去,请稍待,丁营长去了一个多钟头,还
这时天已大白,只得向南直奔通县,瞻望前程,殊 不见回来,我估计是凶多吉少,方将军更是焦急,
深惶惑。 通县离北平四十华里,倘若徐庭瑶一听丁营长的报
下午三点到了通县,进门看到了通县城北的古 告,马上打个军用电话到北平军分会,岂不糟了吗?
塔行经娘娘官附近,在路北一家卖元宵的小饭铺 大约五点钟左右,丁营长回来了,但换了一个
里,窜出来一个歪戴着礼帽、镶了满口金牙、穿一 面孔,站在门口很冷淡地对我们说:“徐军长和参
件蓝市布短棉祆、敞着怀的家伙,拦路叫我们站 谋长到北平开会去了,没人在家。你的信又没有个
住,说我们行迹可疑,要检査,那人把我们引到一 头尾,不知给谁的,我交给了值日副官。副官给了
个墙角边,让解开腰带。方将军的破棉衣里头的羊 你们五块钱,叫你们赶快走”。丁营长说完话,交
毛衫裤露了出来,这个人鼻子里哼了一声,再调头 给我一张中央银行的伍元新纱票,扭脸对门口的卫
来检査我。从我身上检査出一支俄国钢壳表,一条 兵说让他两个走吧。”
金表链。问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见我说话支唔,他 营长进了里边,我和方将军出了营部,便健步
说跟我走! 如飞,忘记了一切疲劳饥饿。出南门,过潞河中
遂带我们回到娘娘宫一个营部,把我们交给门 学,到了汽车站。幸軎这天尚有最后一班去天津的
口的卫兵,他自己进到里边去了。约半个钟头的光 长途汽车,我们买了两张汽车票,晚八点到达天
景,他同一个副营长一起走了出来,指着我们说:“ 津,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算起来昨晚跑了一晚,
就是这两个。”这位副营长把方将军和我带进里边 今天又是一整天,没吃没喝,只顾逃命,哪还觉得
一间小屋,屋里连一条板凳也没有。随即有一位身 饥饿呢!方和我在金钢桥附近一家回民饭馆饱吃了
材不高、面部瘦削的营长站在窗户外边看了看我们 一顿,便投宿在意租界内的某旅馆。我们前后越过
之后,便破口大骂起来“你们这一伙亡命之徒,纠 了蒋介石的中央军及特务撒下的天罗地网,真可算
集了一些乌合之众,自称什么抗日同盟军,你们不 是死里逃生!
服从国家的命令,聚众造反,借抗日的好听名 我们进到旅馆,向柜上要来一张当天(10月16
词,把地方搞得乱七八糟,到处吃老百姓、喝老百 日)《北平晨报》,看到上载“方振武缴枪逃脱,
姓、抢老百姓,你们男女混杂,罪大恶极,今夭你 在顺义大柳村附近被搜索兵乱枪打死。”过了两
们也逃不脱国家的法网!” 天(10月13日〉又看到天津《益世报》载:“方振
方将军一生英雄,怎能忍受这种笑骂,于是便 武在天津鹿锺麟住宅附近被剌”。方将军在天津处
很严肃地说我们是抗日的军队,“我就是方振武, 于蒋介石特务环伺的恶劣倩况下,知不能久留,只
抗日还犯法吗?你这位太不礼貌了。”这位军官一 得乘意大利皇后轮亡命香港。
听方振武三个字,态度马上来了个大转弯,满脸陪 吉鸿昌将军不日也到达天津,谈及15曰晚车经
笑说:“我姓丁,是本营营长,也是安欲人,我年 大柳树村关麟征司令部时,把他们一行十余人安排
轻,不会说话,请原谅。”方将军问你们属中央军 到副宫处休息,随即摆了两桌酒席,大家坐定,关
哪一部份?这位丁营长说:“我们属徐庭瑶部。”方 麟征亲自出来作陪,并问“哪位是方先生?”当有
将军说:“请借给纸笔,我给徐军长写封信。”这 人说方先生没见来,可能是汽车在桥上停下来时下
位营长连声说“是、是、是”,逬去马 上拿来信 车没上来,这时关麟征脸上立时变了色,说道“各
纸、信封、红蓝铅笔等,并带了两个勤杂人员,搬 位很辛苦,请多饮一杯,没有好的招待。我还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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