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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锋扫群丑
文章护太平
心。我一听,心里就知道不好,忠义救国军,是蒋 死于癌症;老四死于匪难;只剩下老三,是在外国学
介石特务头子戴笠的部队,这不是自投罗网吗?当 医的,听说仍在香港行医;他女儿闻现在上海工作。
时不敢对方夫人说明。等了几天,即接连派人去探 方夫人还在否?不得而知了。
听,前两次均未得到消息,最后一次,回来的人 再谈谈王季文。王在桂系中的资格很老,据说
说:“经多方设法打听,才听到特务部队在接到蒋 李宗仁很信任他,而白崇禧却对他不好,多年来,
介石的命令后,将方秘密杀害了。”但这个重噩怎 总是挂着个参议、顾问的名义,代表李宗仁在外奔
能对方夫人说呢?只有劝慰她,静候方到达内地的 走反蒋。我就是在奔走反蒋的时候和他熟识的。他
消息,从此以后,就渺无音信了。 在香港,对地方情况很熟,我有事常找他想办法。
由于多次派人探听方的消息,竟走露了风声, 他自被绑之后,也不想在香港住了。我也劝过他,
当地土匪知道了我们是国民党方面有钱的人。在一 说你这个年岁,在这个年头,还跑什么?他没有
天夜间,有一群土匪进入丹桂村,挨门抢掠之外还 听,终于带着他那位田夫人(据说是三姨太太)前往
要绑票。土匪进入我家,问我是干什么的,我说是 澳门,在那里与前天津市长萧振瀛取得联系。萧在
农场伙计,见我身材矮小穿的也不好,室内陈设简 重庆开了间大同银行,邀他去桂林,担任该行桂林
陋,不像个有钱的人,推在一边,只是拿了些东西, 分行经理。桂林沦陷时,才去重庆。没想到住了不
虽未绑我,而将方的一个小儿子和他女儿绑去。方 久,他和他的田夫人,也均被戴笠的特务抓去,押
家的那个保姆很义气,说那个男孩子是她的,拉住 在某公馆,失去了自由。后来王病了,并不是什么
不放,竟一同跟去了。土匪到王季文家时,他先藏 大病,监守人说带他去治,几天不见回来,田夫人
在阳台上,被匪搜出,见他是个大胖子,认定他是 苦苦追问,才说医冶无效,病重身死。这明明是些
大老板,不容分说,连打带骂地将他驾走了。 鬼话,田夫人哭闹不休追问王病死的情况,监守人
我于是又忙着营救他们,几次派人前往说票。 支吾其词,说王病重时打了一针未抢救过来。还不
每次去人,都带上一百零八块钱,作为见面礼,意 是一针毒药打死的。问尸首在哪里?说已经葬埋。
思是恭维他们是梁山好汉,讲义气的人。最后找到 问他们葬在何处,说在某处某处。田夫人出来之
一位熟朋友张伯宽。他在广东多年,什么人都认识, 后,按照所说的地方,前去寻找,只见那里全是一
在香港也吃得开,由他出面花了些钱,才把王季文 片片青青的新插秧的稻田,并未找到埋人的所在。
和方的女儿、保姆赎回来,而方的那个儿子,在被 田夫人在重庆,感到处在蒋介石的法西斯统冶下,
绑时惊恐成疾,在匪处又不得医治,竟死于匪窟之 呼天天不应,呼地地无灵,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
中。这个抢案,最初我们很怀疑,也是蒋介石特务 仍回到香港。在她对我们哭诉王被杀害,死不见尸
们指使的,但未得到证实。人回来了,也没有工夫 的悲惨情况时,闻者莫不为洒同情之泪。今天写到
再事追查。 方、王两人的惨死,不能不联想到蒋介石的阴狠毒
过了不久,日本人要占用丹桂村的房子,我们 辣,令人感到无比的痛恨。我在香港时期,虽然终
才搬赴香港,各自租房,未再住在一起。 日处在敌人的刺刀下,深感朝不保夕,但由于方、
方振武身后,计有四子一女,老大很进步,解 王的两件事,始终不敢作迁回内地的打算,一直到
放后在天津某银行工作,不幸病死;老二在香港时, 解放以后,才安然回到祖国的首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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