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3 - 一号观察 封面+目录（2023年）

笔锋扫群丑
文章护太平

这使得抖音-TikTok这类在推荐算法上走 体和互联网平台管理上的手段很成熟，传统媒
到极致的产品，在中美两国却产生了逻辑原理 体和互联网平台长期以来默契的执行着扮演不

相同，作用到社会现实却截然相反的效果。 同角色定位分化人群，整体上小骂大帮忙的策
从中国互联网开始具备一定规模之后，网 略，使美国群众如上面所说，长期处于媒介权
络长期就是社会负面舆论和信息的主要扩散渠 力构建的各种信息茧房之中。
道。首先，不同于美国本土互联网企业对美国 对外关系委员会、彼尔德伯格会议、三连

统治秩序的深层配合，国内主流社交媒体平台 委员会，美国基本所有主流媒体和平台的头脑
中不同程度的存在着一种不被说破的反体制倾 都是这三个委员会的成员。
向，且国内政府对互联网企业的监管长期停留 社交媒体背后依然有统治权力的存在，依
在表层，管理方式落后。传统平台如微博，早 然可以用传统媒体的逻辑去进行舆论治理，在

在十来年前就已经是网络反体制大V舆论的集中 一个无数用户都在制造产品的世界里，总有一
地，“微博建国”的乱象就是那段时间由来。 些内容符合社交媒体背后所支配的力量的需要，
在20年新冠疫情初和去年疫情放开前夕， 放大这些声音，减小那些反对的声音，就足以
微博等平台也在某种程度上继续起到类似作 实现传统媒体的功能。更妙的是，在传统公共

用。所以对于普通中国网民来说，从互联网飞 生活中，媒体由于“内容制造者”这个带有规
速发展开始，”主流舆论信息茧房“就是难以 训意味的身份而受到的责难消失了，媒体—受
存在的。 众这个二元场景的对抗叙事也不存在了，那么
而以抖音为代表的新型短视频信息流平 无论是需要变大的声音变得更大，还是需要消

台，从机制上天然就有展示和迅速放大社会负 失的声音越来越小，都被包装成了用户自由选
面信息的倾向，这是一把双刃剑。正如同20年 择的结果，这种变化需要的只是算法上的一些
欧美疫情爆发后，很多日常不关注主流新闻媒 改动。
体的人也会通过抖音等平台看到很多关于欧美 随之而来的革命性的变化是技术的外部性

疫情乱象的真实场景，加强了对国内防疫工作 从根本上改变了舆论治理的逻辑，这种改变是
和成果的认同感，在22年国内防疫压力增大之 面对所有用户的，它同样会改变掌握着社交媒
后，短视频平台则成为防疫过程中”负面新闻 体的力量，算法已经成为了权力本身。
“的放大器，通过不断渲染扩大防疫造成的” 由此我们可以在现实中看到，在美国想象

次生灾害“和将国外疫情情况进行美化，极大 中的用户的产品互为砖瓦搭建的精神世界并没
加剧了普通人对真实世界认知的扭曲。 有出现，出现的是一个更加非理性更加极端的
可以说，中国如今以短视频为代表的社交 信息茧房。决定产品为用户带来一个更好或是
媒体平台发达程度已经是全球首屈一指，在对 更坏未来的核心力量，不是产品本身，依然是

短视频平台管理方法上仍未探索出成熟机制的 权力的外部性发挥的作用。
当下，短视频用海量视频影像一方面给人们分 在中国智能机和4G网络普及之后，美国的
享着真实世界的图景，一方面仍然在基于推荐 群众互联网触及率就已经不如中国，而且之前
算法和信息流机制制造着信息茧房，比如，“ 并没有如TikTok这样做到极致的短视频信息流

唐山打人”事件在短视频的渲染下仿佛变成了 产品，更何况TikTok是一家心慕美国，但并非
全中国随处可见的事件，这显然不是对中国现 属于美国的企业，这造成了这样一种独特情况
实的客观反应。这种机制将对中国社会产生长 ——它像在中国一样，继续用海量真实世界的
期的双面影响。 影像制造着信息茧房，但并不像在中国一样在

然而美国的情况正好相反。美国在舆论媒 底层机制上有那么强的反体制（美国）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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